麦收

正片

主演:内详

类型:电影地区:中国大陆语言:汉语普通话年份:20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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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量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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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红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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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剧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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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长篇影评

 1 ) 麦收

徐童的"游民三部曲"第一部,也是最具争议的一部。非议之处不是来自镜头对准了妓女这个群体,而是导演在没有知会主人公的前提下将她们许多隐私公布于众。完全没有遮挡的脸部特写,她们的日常作息接客内容,甚至连详细家庭地址都一一曝光在镜头前。或者应该庆幸纪录片拍于2008年,那个网络人肉还没如今这么膨胀恐怖,人潮汹涌的微博还没出现的年代 ——她们得以有时间和空间上喘息缓冲的余地。 几个年轻的女孩,坐在一张仅仅用四沓砖头支撑的薄床上,大大咧咧的讨论昨天的生意。不施粉黛的脸朴实无华,看不出任何印象中的妖艳狐媚。只有在她们夹杂着各自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里,那些粗鄙俗落的字眼中感受到了一点风尘的气息。从猎奇的角度来说,这一段是最"精彩"的部分。 性工作者之间的谈话,是最接地气,也最多实际内容的一环。从来往的客人职业,看得出她们身处的地理位置;从过夜费的高低廉贵,也大概能衡量出当地物价的大概水平;形形色色的风吹草动,可以判断当时的社会大环境;生意也随着季节的更迭人流的聚散,而变得时好时坏。这里凝聚着底层边缘人物的喜怒哀乐,这是一张活生生的城市晴雨表。 镜头里的人物不只是小姐本身,还有他们背后的老鸨与客人。老鸨的上下疏通能力与疏财敛财,很大程度决定着这个群体的规模和大小。三五成群似流莺,树大招风惹仇家。她们彼此之间了解不多,像一撮抱团的柳絮,像一个城市最边缘的年轮,随着城市化的不断延伸扩张,她们随时会消失在变更的轨迹里。 许多女孩身上带着浓浓的江湖气息,做事雷厉风行恩怨分明,会为姐们两肋插刀,也会为了某个上心的回头客争风吃醋。她们排解着男人的寂寞,她们也是寂寞侵蚀的对象,客人找她们,她们找鸭子,用肉换钱,用钱买笑。大多数客人都是这个城市的过客,钞票上还渗透着汗滴,城市的余温就在这钞票间传递着,像麦田里的流水沟壑。 这是一个被法律和道德所禁忌不容的族群,但又存在于你我的周围,在深夜里闪烁着点点幽幽的暗红。来自农村,低学历,家境困难,是她们共同的标签。大家从各种报刊杂志小视频里能经常阅读到她们的身影,和各种电视剧里的高大上白领丽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同样生活在京城,大概这帮属于"北京女子图贱"。人有三教九流,小姐也分倌魁妓娼。达官贵人间左右逢源的红牌佳人,是风月场所里的凤毛麟角,民工工棚旁边安顿,朝迁暮夕的她们更像是游民们互相依偎的篝火。 导演把镜头更多的留给了她们是一个普通人时的生活。当他们抛开了金钱关系,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吃烤串喝啤酒时,看不出任何的不同。男女之间的交谈,一旦超越了性的拘泥,肤浅的交谈容易让男人阵脚不稳,显得胆怯和畏缩。她直言不讳的指责男人,用鄙夷的语气回敬着对方不经意里透露的优越。有时候,同情是同类中最清高又无用的东西。 她们有着同龄人同样的困扰,青春宝贵四个字在她们身上尤其明显。用更短的时间赚更多的钱帮补家庭,找个合适的对象嫁了,都是刻不容缓的主题。对于爱情,她们说无所谓了不上心,真陷入其中时依旧会黯然伤神。更多的时候,女孩保持着沉默,纪录片忠实的记录着这份无言,很容易将自己代入其中。除了观众,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怎样。 纪录片画面拍的粗糙,大概和当时的设备有关,颗粒明显,时而躲闪摇摆,颇有地下影片的味道。但后期却被剪接得很有趣,"生猛,鲜活"。脚底的玩具警车爆了胎被踢到一边,田地里茂盛的麦穗迎风摇曳,女孩光洁的脚踏在泥泞的土壤里。这一边,医院里躺着奄奄一息的父亲,淅淅沥沥的愁人阴雨,镜头一转,是生机盎然的庄稼地。麦收季节中女孩两种不同的身份在城乡来回穿插,支离破碎的是外面的世界,完整的沉甸甸的留在了家里。 导演从接触拍摄这群小姐的日常开始,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。游民三部曲的第二部,第三部看起独立成篇,个中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 2 ) 在他的镜头里,我看到了另一个中国

有一个导演,他是中国传媒大学的高材生,却整天和乞丐、妓女、老鸨这些人混在一起。

他为了拍电影,和他们同吃同住,他们被抓时,他还出钱找人,把他们从监狱里“捞”出来。

你已经很难分清,这些人,究竟是他的拍摄对象,还是他的朋友,甚至亲如家人。

他是徐童,一个1965年出生,本该和贾樟柯、王小帅等第六代导演大咖齐名,却一直默默无闻的中国导演。

01

你可能都没听过他的名字,因为他的纪录片,虽然在国外屡屡得奖,却从没有一部在国内正式上映过。

他不是不知道,这是他拍这些人、这些题材,要付出的代价。

只是他觉得比起拍那些娱乐大众的商业片,记录这些被社会遗忘的边缘人群,更有价值。

在他的口中,这些边缘人被称为“游民”。

什么是游民?学者王学泰曾如此形容:

游民有别于草根,他们游离于秩序之外,是脱序的人群,比草根更加边缘化。

草根,可能还有一份固定的职业,虽然生活艰苦,但不至于为生存挣扎。

但游民,则是比草根更加边缘化的人群,他们大多数居无定所,为生存苦苦挣扎,不知道明天在哪。

在徐童的纪录片中,就尽是这些“游民”,他们可能是乞丐、算命的、卖身的、偷窃的……

但这个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,中国影视业最高学府之一的高材生,却偏偏放着大好工作不做,专门拍这些社会边缘人,还和他们混成哥们,自称“远看艺术家,近看是游民 ”。

他拍这些纪录片的目的,只有一个:让我们看到,这些和我们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,同样也是中国人的游民,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生存状态。

他的纪录片,仿佛是一颗磨不平的沙子,留在看过的人的眼中,擦不去,也挤不出,久久地让人难受。

只要这些纪录片、这些人还存在,我们就不能忘记,这片土地上,还有多少我们的同胞,过着蝼蚁一般的生活。

02

徐童的代表作,是被称为“游民三部曲”的《麦收》《算命》《和老唐头》。

三部纪录片,分别纪录不同人群的“游民”。

《麦收》的主角,是性工作者牛洪苗

她是家里的经济支柱,母亲的生活费,父亲的医疗费,都是她在城里赚回来的。

母亲数着牛洪苗给的钱

做父亲的,很为这个女儿骄傲,对着镜头说:我早就看出来了,我说红苗啊就是个闺女,要是个小子,可以闯出来。

但父亲可能不知道的是,女儿牛洪苗,在城里做的是什么职业。

镜头一转,就来到了牛洪苗工作的地方——北京,朝阳区,高西店,“炮房”。

牛洪苗是一个性工作者,生活在北京城乡结合部,在杂乱不堪的发郎里接待客人。

没有读过什么书,也没有什么专业技能,在诺大的北京,要想找一份体面又赚钱的工作养活家人,是不太可能的。

但父亲看病等要钱,母亲维持一家的开销也等着她寄钱,钱从哪来?

牛洪苗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。

她并不以此为耻,这对于她来说,只是一份工作

工作之余,她会和姐妹们,若无其事地讨论“客人”的好坏:

哪个客人难缠,让自己一个通宵都没睡,

哪个客人像“畜生”,一晚上要搞好几次……

尽管做着出卖身体的“工作”,但像所有其他女孩一样,牛洪苗也有爱情的需求。

只不过她的男朋友,也是她的一个嫖客。

这个叫许金强的男人,同样也是一个“流民”,一个在建筑工地开塔吊的农民工,哪里有活就去哪儿,生活漂泊无依。

但他对牛洪苗却情有独钟,只见过两三回面,就天天惦记着牛洪苗,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,有时候一天打三四回,东拉西扯,也没什么正经事,这样一来二去,两人就在一起了。

牛洪苗嘴上说着,让许金强不要对自己动真感情,自己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好玩,但从眼神、肢体动作,观众都能看出来,她对许金强的依赖。

作为一个性工作者,牛洪苗有时也会遇到一些不尊重人的嫖客,借着酒劲,她也会发脾气,“以后想联系打个电话,不想联系,拉XX倒”。

但遇上老板娘生日这样的机会,他们也会去卡拉OK,叫上几个“鸭子”,“玩玩,图个高兴”。

在他们的眼中,这跟对男朋友忠不忠诚,没什么关系。

牛洪苗的生活,可能是更多的“性工作者”的缩影,虽然在中国,这是违法的,但不可否认,在一些阳光找不到的阴暗角落,仍然存在着许多像牛洪苗这样的人。

她们可能一样出生在农村,没上过几年学,进城务工,又发现高不成低不就,于是许多女孩,就从事了这样灰色的职业。

他们是这个社会,最底层的“流民”。

法律不允许他们的存在,但在找到更好的生存方式之前,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在“地下”卑微地活着。

03

同样身处底层的,还有《算命》中的算命先生厉百程

这部纪录片,最让人动容的,是厉百程和老伴的“爱情”。如果那也能被称做爱情的话。

厉百程是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,河北人,生活在临近北京的燕郊,靠给人算命养家糊口。

他的老伴——石珍珠,一出生就又聋又哑又傻,父母早亡,哥哥嫂嫂从小就让她在羊圈里住,导致她双腿残疾。

石珍珠,是厉百程四十多岁时,花一百多块钱从他哥嫂那儿“买”回来的。

生活都过不去,就更别提“浪漫”两个字。

说到为什么娶石珍珠为妻,厉百程说了四个词:“贫不择妻,寒不择衣,慌不择路,饥不择食”。

婚姻关系,在厉百程看来,没什么神圣性,只不过是根据自身条件的挑选罢了:

人贫没能耐,你还想搞好的?所以说我根本就没嫌破,就给接来了。

但结婚之后,厉百程对妻子的照顾又无微不至,缝缝补补、拆拆洗洗,所有家务活,他都包了,自己吃不起药,也要省下钱来,给妻子买药吃。

“我把她接来就只为我做伴侣的。”别以为穷人的世界里,就没有温情两个字,作为人,只要能吃饱饭,就有感情上的需求。

这个靠算命混日子的残疾老男人,同样有对伴侣的需求,只不过这样的需求,不一定那么纯洁无暇。

没过多久,我们就会看到,厉百程嫖娼了。

导演好奇,厉百程残疾了,怎么还能嫖娼?问他:找那女人,你弄得了吗?

厉百程生气了,说:“弄不了,我收石珍珠干什么?我天天伺候她,我为了什么?

说到底,厉百程找石珍珠,除了生活上的伴侣,也是找一个“性伴侣”。对他来说,娶个老婆,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的。

可能所有人的爱情与婚姻中,都有这样的因素,但体面的人,不会这么说出口。

只有那些生活于底层,被剥夺了尊严的“游民”,才会这样直接地面对血淋淋的残酷现实。

老了之后,厉百程也后悔过,当初不该娶石珍珠:“没媳妇,想媳妇,有媳妇,烦媳妇,当时大脑缺弦。现在是,扔不得,撂不得,现在再想和她分开,是不忍心”。

现实残酷、不堪,但即使是生存于底层的人,也同样有“不忍”和善良的心。

这就是真实的“流民”生活,他们的生活或许很卑微,但对他们来说,这就是他们有的所有。

生存对他们来说,并不是一件容易事,但活下去,对他们来说,是自然而然的选择。

例如,厉百程的朋友,也都是一些睡在街边的乞丐,如果没有算命这项“手艺”,他可能和那些乞丐朋友一样,风餐露宿。

导演看到这些乞丐有一顿没一顿的悲惨生活,都觉得无法理解,问厉百程:这些人活着,一点乐趣没有,为了什么呢?

面对这个问题,厉百程生气了,他说:这话说的,人没乐趣就不活着呀?这话说的,太无情了。

是的,对这些生活在边缘的“游民”来说,活着是没什么乐趣,但生而为人,活下去就是一种本能。

他们没有想过自杀,也没想过活着的意义是什么,那些都是已经不需要为生存忧虑的人想的事。

当一个人很早开始,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下一顿饭,不知道在哪儿的时候,他能想到的,只有如何活下去,而不是活下去有什么意义。

他们没时间去哀怨生活没有乐趣、没有意义,也没想过去抱怨命运的不公,社会的残忍,他们唯一想到的事,就是想方设法活下去。

04

三部曲的最后一部《老唐头》,纪录的是老唐头的一家,主要是唐小雁,和她的父亲,唐希信

先来说唐小雁,她是来找厉百程算命的人之一。

唐小雁是一个按摩房的老板。但她入这行,也是“误入歧途”。

17岁那年,唐小雁被一个黑老大带到田里强奸,20几岁时,她被人拿刀架着强奸。后来还被人骗到按摩房当小姐……

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,做过各种职业之后,没什么文化,也没啥生存技能,只认识了一些道上混的人。后来,唐小雁干脆自己开了一家按摩房。

在社会上混,她必须让自己看上去强悍一些,对上门来挑事的无赖汉,她会放狠话:“我他妈能在北京开这个店,我就不惧你。”

对纠缠她的男人,她拳打脚踢,把人赶出按摩房,把人头打破,赔了两百块钱了事。

在清醒的时候,她会对干女儿说:不要对任何男人太上心,没用,都靠不住。

但喝多了之后,她却抱着干女儿哭:“我非常非常需要安全感,你知道吗?我在北京,我很孤独,没有人保护我,我只能靠自己。”

这个外表凶蛮,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,其实只是从年轻时就被强奸、被欺负,又没什么文化、技能,所以只能用凶悍的外表伪装自己,闯荡“江湖”。

这就是所谓的社会“游民”,他们生存与社会的夹缝之中,平时很少被看见,但他们确实和我们活在同一片土地之上。

05

而唐小雁的爸爸唐希信,也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“游民”,

因为穷,也因为脾气倔,他和全家儿女、媳妇、女婿都处不来。

老唐头和大女儿、女婿住在一个屋檐下,因为穷,只有一间房,晚上只能隔着一个帘子睡。

女儿、女婿嫌老人晚上“撸管”,吵得睡不着觉,第二天和老唐头闹得天翻地覆,女儿、女婿气走了。

儿子,嫌爸爸没本事,说了一句爸爸这辈子“白活了”,老唐头不干了,父子俩又吵起来,大闹一番,儿子一家也气走了。

过个年,把一家人全气走了,剩下老唐头和唐小雁两个人,冷冷清清。

人们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,对于一个家庭来说,同样如此。

穷,最大的代价之一,可能就是不体面。

因为穷,一家人,儿子都结婚生崽了,只是只能睡在一张炕上,中间拉块布就算两张床了,没有任何隐私。

因为穷,吵起架来,子女对父母没有任何忌惮,你又给不了我什么钱,说你一句“白活了”,你还有脾气了?

因为穷,所以你必须忍受这样的生活,还必须在这样的生活中,找到继续活下去的乐趣,那可能是遥远的回忆,也可能是来自女儿的仅有的一点温情。

这就是老唐头的生活。

06

在中国,还有许许多多像牛洪苗、厉百程、石珍珠、唐小雁、老唐头这样的人。

只不过他们不会出现在新闻里,不会出现在电视剧中,也不会出现在电影院里。

他们是被忽视的一群人,蝼蚁一般,匍匐在地上,活着,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过,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哪天会死去,悄无声息地,只是活着。

只是通过徐童的镜头,才让更多人看到了他们。

通过徐童的纪录片,我们才知道,原来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,并不是只有欢乐祥和,并不是只有美满幸福。

原来真正的底层,生活可以不堪到如此地步,原来活着,可以是件这么卑微的事。

如果这些纪录片,这些卑微地活着的人,有机会被更多人看见。

或许,他们的生活有被改善的可能,或至少,他们的子女,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。

只是可惜,这样的纪录片,和这些“流民”一样,在这片的大地上,同样是不被看见的,它们真实存在着,却仿佛透明一样,继续卑微、悄无声息地活着。

 3 ) 这出民谣好在举案齐眉

  《麦收》很像一段民谣。青绿的麦子,几声狗吠,飞鸟划过镜头,平原,北方。三两个哥们儿,路边摊,啤酒烧烤,打情骂俏。上回,给假钱的嫖客又来了。临了,补了一百块钱真的。她看不起现在的老板娘,因为她太贪财了。她怀念带她来北京的第一个老板,但他坐了牢。有段像爱情的事情开始了,后来很快就结束了。和所有有疾而终的感情一样。
    
  有清晰的关于她的个人素描,也有围绕在她周围的浮世绘。两个空间。河北农村,麦子在生长。她数着大把的人民币交给母亲。生病的父亲躺在炕上。也有儿子三两个,好像还有媳妇,但媳妇讪讪的坐在炕沿边笑。儿子从来沉默不语。北京的平房地带,姐妹几个在发廊里聊起讨厌的嫖客。三次路边摊的喝酒,其中一次还跟人非常江湖的叫起板来。一个姐妹,两个老板的简单交代,几个嫖客的匆匆出场。高兴的时候还会花钱包夜总会的鸭子玩上一晚上。
    
  民谣的味道多少来自于流动感。她游走在农村故乡和北京城之间,把卖淫赚来的钱,都给了家里作为父亲的医药费。她的客人,都是附近的打工仔,工地开铲车的,开塔吊的,货车司机,看小报亭的。他们也从农村来到城市,他们赚来的钱通过卖淫女和寄给妻儿的生活费又多少流回了农村。
    
  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。但还有一种说法是身不由己,随波逐流。人往高处走的例子是河北姑娘到北京城打工。河南的小伙到河北农村打工,开收割机帮河北姑娘家里收麦子。关于求医也有这样的流动性。农村人看村大夫,像《马大夫的诊所》那样的简陋的房舍和医疗,病能医则医,不能医就慢慢的等死。条件好点儿的,就去县医院,《马乌甲》里面马乌甲的弟弟去的就是县医院。像她家,因为有个会赚钱的女儿,能去市里的医院。各地市里的人,有钱一点儿的,也许能到北京上海就医。北京协和医院排队的病人,十之八九都南腔北调,从外地赶来,住在宾馆里。
    
  流动性给人以某种可以改变命运的幻觉。但更多的事实还是随波逐流的无力感。《麦收》横跨河北农村和北京城郊两大空间。但绝不是所谓的对比鲜明。刚好是没有任何的差别。北京的城市景观几乎从未出现。只在一两个空镜中,你能隐约看见天边模糊不清的高楼建筑。画面空间里充斥的是一片片平房,陋巷,垃圾满地,凌乱的高压电线,摩托车板儿车穿行其间,如果没有字幕,你会分不清楚究竟这段是在北京还是河北。她们只是从一个农村到达另一个农村。这里逼近繁华,但依然是城市外围的经济圈,充斥着前来打工的外来人口,等这里被扩展为城市的时候,她们将再度迁徙,被挤压到更边缘的地方去。我居住的五环附近的一条街道上,原本就有很多的发廊,每一间店面不过几平米,总有一个穿黑吊带的微胖的女人坐在玻璃门里面无聊的向外张望。但很快当这片街道开始拆迁改建,要成为繁华都市的一部分的时候,这些女人就都随着拆卸下来的瓦砾一起消失了。
    
  随波逐流的另一个例子是,符新华的《八卦》里面,两个男人在深夜的城郊陋巷里溜达,想要找到打炮的姑娘,你可以想象如果他们找不到,也许他们会喝得酩酊大醉,和人干架,扰乱社会治安。打工仔的寂寞是发廊妹在安抚,那么发廊妹的寂寞呢?是夜总会的少爷在安抚。那少爷的寂寞呢?这个链条就好像一张假币的流通过程,到头来终究会有一个人花不出去,揣着那张废纸坐在街头放声大哭。
    
  民谣的味道和剪辑也有关。素材好看而丰富,剪辑也就可以很活泼。父亲讲述女儿能干聪明,要是个小子,一定能干大事。画面接的是女儿在北京一身性感的大红底榴花露背衣,跟客人在电话里打情骂俏。她讲到自己的姐妹儿,接的是她的姐妹儿吃香蕉,抽烟,打电话,发嗲。讲到宝爷,接宝爷推门进来的一个短镜头。小许电话里问,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?接母亲在厨房包粽子的镜头。还有那个很调侃的玩具警车接警车。
    
  有的时候觉得剪辑得太过舒服太好看了,简直不像个纪录片。但又能够指责什么呢?指责徐童怎么能把这些都拍到而且知道怎么特别舒服的组接起来吗?也许纯熟不是一种好处,生涩反而是?是不是因为我们看生涩的不谋而合的东西太多,反而对谋而合的东西不敢表示赞赏了?我想来想去,觉得《麦收》的剪接还是应该赞赏的。不光叙事层面饱满了,连抒情的层面也居然很够。下雨。湿漉漉的水泥地。路面零星的水坑儿。一个人伶仃的在巷子里走。有小贩吆喝着收购旧彩电旧冰箱……父亲住在危重病房,随时可能血管破裂死亡。也是下雨。很大。雨水从屋檐哗哗泼下,冲刷着老屋边的树叶。大铁盆,拖把,没收的几件衣服,一盆长得蔫蔫的君子兰,都在雨水里。她的侧脸,在窗边听雨水滴落的声响。房间很暗。仅有的忧愁气息……
    
  父亲的病。一段恋情。麦收。三个大事件。
    
  父亲的病属于伦理故事,减轻的也许不是片中人,而是观众心里的道德批判。
    
  恋情一开始很美好。深夜里在高空的塔吊上打电话,两个人互相忽悠,耍贫嘴。男友小许还帮着导演扛摄影机的三脚架。是个瘦弱的小男人,却在建筑工地简直是指点江山,激昂文字,像个将军一样向女友和摄影机介绍自己的工作,仿佛那个塔吊上面的小房子是他的将军营。恋情结束得很潦草。镜头拍到她接完小许的电话,好像是不欢而散,神色有点儿落寞。然后是一直拍她昏睡,没精打采的醒来,自顾自的只穿内衣坐着,耷拉着头,窗外滂沱的雨声。到后来回了北京,导演问了,才说了怎么回事。在叙述的时候还在死撑,觉得自己很豪迈。但终究还是哭了。哪有什么爱情?所有的爱情都是腐败,是生存问题解决之后的高消费,和名牌服装一样的奢侈。
    
  麦收很美。完全的农家女生活。浇麦子,点玉米,房顶上摊麦子。点玉米的时候,脚踩在泥土上的吱吱作响。水流缓慢无声的一点一点浸润点过玉米的田地。风汩汩的吹。红色的指甲,手臂上的纹身,白皙的腿。麦收后的稻田一望无际。在宋庄放映的时候身边的朋友站起来说,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美非常性感。在场的很多人都点头。麦收的部分好像是一种消解,把卖淫那条线的道德色彩给抵消掉了,甚至把卖淫部分的悲剧色彩也抵消掉了,令人产生一种和泥土相连的生生不息的幻觉。
    
  但也许不是幻觉。镜头拍下了这姑娘一身非常大天大亮的北方气息,没有暧昧,湿气,晦暗不清,连悲伤都非常大方利落,眼泪一抹,见好就收。徐童拍她的时候一定也感觉到了她的傲气和爽朗。你看,他摄影的机位对她都非常的尊重,甚至很多时候都在用仰拍。有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举案齐眉了。
    
  卖淫女的故事,大陆独立剧情片里已经很多,《小武》、《陈默与美婷》、《安阳婴儿》、《烧烤》、《客村街》,也许还有更多。卖淫女的调查报告,写得最全面最社会学的,是潘绥铭的两本关于广东地区性产业调查的书。卖淫女的纪录片,这是我至今看到的第一个。这个题材过于私密,很难能拍到。即便拍到了,也容易遮遮掩掩,还不如不拍。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,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,后来很熟了之后,才答应让他拍的。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,拍得很真实的原因。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,徐童说,我们是等价交换,我当然会给她好处。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。什么算是等价的?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等价么?我倒宁愿相信,她的信任和徐童拍摄的时候的举案齐眉,可以等价。这世间能够等价的也许只有态度和情感吧。
  
  
   2009年3月20

 4 ) 妓女的尊严你不懂—看徐童的纪录片

看完了徐童的纪录片“游民三部曲”。《麦收》、《算命》、《老唐头》,深深被震撼,又重看了一遍。在“游民三部曲”中,底层社会的艰辛和悲哀,那么真实和刺人。但那些人身上极为顽强的生命力,又让你哀其不幸的同时不会怒其不争。
    譬如纪录片中的妓女,给了我全新的认识。她们像野草一样卑微,但又有极端顽强的张力,她们面对生活的态度并不是世俗人眼中的粗鄙不堪,而是有一种源自内心的沉甸甸的力量。
    有个女生和我说过,她这辈子最恨两种女人,一种是做妓女的,另一种是做小三的。我说,那你也许更应该去恨这个社会,是社会让她们越来越无力,越来越没有起码的尊严。
     先说《算命》中的唐小雁,被算命先生厉百程断言是孤单命。我最先看到唐小雁,是和导演徐童一起出现在《锵锵三人行》,当时她在访谈中的那种女强人式的真性情让人拍案叫绝,完全是那种历尽人世沧桑饱尝生活冷暖的女子。她在节目中坦言很多女的沦落风尘是因为没文化,在外面只能靠身体。不过唐小雁在记录片中的出场和在节目中的访谈却是性情迥异,棒打无赖醉汉,用缝衣针穿透自己的肚皮后系上了“给本命年带来好运”的红绳;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头前是喝多了流着泪躺在床上呢喃细语,然后“按摩店让仇人举报,在朝阳拘留所里待了14天。

     在拍摄《算命》之前,唐小雁在北京通州区开了两年的按摩房,店里最多时有十几个姑娘,“跟小姐五五分账,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进几千块钱。”她是黑龙江人,16岁高中还没毕业就跟几个姐们儿坐30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北京闯,20年间倒过建材,开过歌厅,还搞过传销——除了没卖过毒品基本上都干过。她平时会偶发善心,给路边的乞丐零钱,给捡破烂的大妈攒瓶子。但是发狠的时候也毫不含糊,说起一次她在珠海开歌厅时让仇家端着冲锋枪堵上门来的遭遇,“我当时就跟他说,你别给我弄这个,什么他妈的冲锋枪!谁没玩过?你别给我吹牛逼,你今天弄不死我,给我留半口气,我缓过来你就死定了!”
      当然,这样外表坚硬的女人,内心肯定有一片很柔软的地方,只是会隐藏得很深。社会的复杂,让她们这些人只能将自己喜怒哀乐彻底伪装起来,刀枪不入。这种女人的尊严是在后天的种种经历中野蛮生长起来的,带有浓重的江湖游民味道。纪录片中的配曲《美酒与咖啡》响起的时候,风尘女子的落寞好像成了一种宿命。
     《麦收》中的妓女是在按摩房上班的小姐苗苗。2008年夏天是北方收麦的季节,苗苗不断往返于河北老家和北京之间,纪录片中展现的有她和亲人的关系——照顾生病的父亲,有她的友谊——与好友阁阁相互依存、相互保护,并最终因为一个男人而产生了裂痕,她的爱情——和附近工地的领班恋爱,最终分手。发生情感纠葛的男友打电话过来,苗苗骂了句:去你妈的!毅然挂掉电话。你会体验到,不是妓女无情戏子无义,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爱情尊严被肆意践踏。

      也许在我们看来妓女的大多坚强冷漠,但苗苗却那么容易被感动了。对她男友的好的定义是会天天频繁地打电话给她。不过她也坦然,说他就是出于一种好奇和好玩。甚至开玩笑对那男的说:你千万别对我产生感情,否则你会死得很惨。我向来是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。让人觉得好笑的是,那男的分手时还要装模作样说一句: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,一颗流星。苗苗在一次吃宵夜,有个嫖客骂了句难听的话,她马上当场发飙,叫对方滚。旁边的朋友打圆场,说出来混,你要尊重别人别人才尊重你。苗苗悻悻说了句:这就是生存之道!
      片子中有个苗苗去邮局寄钱给家里的镜头也让我印象深刻,问得很仔细。就像《盲井》中,王宝强扮演的矿工在邮局,偶遇嫖娼时服务的小姐。那小姐还说:大哥,你也来寄钱啊。给人特别强烈的感觉。唐小雁在《老唐头》中,帮他爸爸掏耳朵,为家里的墙壁耍灰,和老唐头玩含烧蜡烛。

     她们的尊严,背后都有亲情在支撑,有社会在熔炼,有内心在抗争。周星驰的《喜剧之王》中,柳飘飘她们就是真实的写照,卖笑卖身,但有属于她们的尊严。中国的嫖客,除了在风流后偶尔会劝人家从良,也没多少有品过。
     袁枚《济公传·第二十五回》中录的一首诗,至今读来嘘唏。
    烟花妓女俏梳妆,洞房夜夜换新郎。一双玉腕千人枕,半点朱唇万客尝。
    装就几般娇羞态,做成一片假心肠。迎新送旧知多少,故落娇羞泪两行。
附:

【全程高能】纪录片 麦收--徐童 -
http://www.acfun.com/v/ac751258
纪录片-算命 完整版[徐童游民三部曲]-爱奇艺
http://www.iqiyi.com/w_19rrle9p39.html
女人贞洁已不值钱 处女才值六千块-锵锵三人行
http://v.ifeng.com/news/society/201306/74d2a0a1-65b8-4953-9b51-9093738cf214.shtml

 5 ) “流动的盛宴”

好闺女之外,妓女是苗一体两面中的不体面。片子没有交代苗为什么做出了这个常理下不明智的选择——镜头里落后的农村、老病的父亲或许能稍作解答。工作即是出卖身体,没有什么贵贱高低。可潮流的音乐,大红大紫的铺盖并不能为她换来一点体面。因“歇逼”而生气的苗,放出的狠话也不过是“你要是有兴趣,就打电话联系我,要是没有,就滚他妈的”。只有偶尔的泡泡鸭子,能让她汲取一些尊严。苗当然也渴望不与金钱挂钩的感情——于是她不可抑制地沉溺在与强的电话粥嘴贫中。苗用着当年的流行语警告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:“你千万别对我动感情,否则你会死得很惨。”临了,曹大夫用严谨的医学知识宣判了苗老父的死亡,强则用一句浪漫的“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位过客,一颗流星”给爱情下了最后通牒,我们不会知道,苗究竟在为何落泪。臭男人将情节推向了极端的戏剧化,然而可怖的是这是纪录片,是一米巷里潜藏的真实。当年第一次走近炮房的时候,苗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。

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,陷进去以后该怎样逃出来?豆友懒画眉的影评里说:“流动性给人以某种可以改变命运的幻觉。但更多的事实还是随波逐流的无力感。”得过普利策奖的《扫地出门:美国城市的贫穷与暴利》里则有这么一句话:“生命与家是一体两面,几乎无法分割而独立存在。有家才有隐私和安全感,人才能获得保护和滋养。”流动性予苗们这些“外地来的”以希望,恶劣的生存环境又夺去了他们成家的可能,隐私与安全感自然要么沦为敝履,要么成为奢望。这也是为什么城中村蕴存着无限的叙事可能。

转场很有想法(尤其是警车隐喻),从琐屑的生活素材中剪辑出思路清晰的纪录片,也很见功力。关于这部片涉及的道德伦理,不想也没有资格去谈论太多。只是烧烤摊外苗接电话时导演那句“扬声器”、苗接完分手电话后“到底怎么回事”的质问,抹杀掉了这位精神嫖客的最后一丝温情。

 6 ) 当妓女的姑娘 以及我自己

这部叫《麦收》的纪录片讲的不是麦收,讲的是一个当妓女的姑娘。

她在河北农村的家,她的在同一个老鸨手下的同伴,她在街边理发店的工作,她的从嫖客变成的男朋友,她和姐妹租的民房,她们的粉红色炮房,她的靠她养活的父母,她的话语,她的日常。

不是个敏感小家子气的女孩子,所以能做这样的工作。但也许就是习惯。习惯了,也就无所谓了,工作也就是工作。

嫖客变成男朋友后就有了感情,当男朋友又去嫖别的女人,爱笑的姑娘也会流泪。

民房是郊区小镇街边没有装修过的房子,门前拉着绳子晾衣服。水泥砌的水槽里放着脸盆,龙头里没有热水。小镇的街上尘土飞扬,一下雨满地都是泥。姑娘去检查身体的医院墙上贴的白瓷砖,窗台上有灰土。医生的办公桌边挤满了人。

姑娘有时候穿吊带背心,有时候穿运动装,有时候穿套装,有时候穿绒衣。都是街边上小店里最普通的衣服。

我下了班以后找出这部片子来看,三米问我看什么,我说我看一部讲妓女的片子。他也来看。我们就并排坐着看。

我说,就是一份工作。山米说,是,就是一份工作。

每个人都要工作来维持生活。在中国是这样,在这里也一样。

我用我的电脑工作,山米开车到一个店里去工作。我不工作的时候就带着孩子,我工作的时候山米就排班轮休,在家带着孩子。

时间刚好凑起来,所以我们几乎没有共同的休息时间。

所以我们已经两三年几乎没有去过任何地方了。

但是这就是生活。我们不知不觉就过到今天这样的生活。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,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点闷。但是孩子一天天迅猛成长,丝毫不会等人。生活不知不觉又会变成不同的样子。

我们也都算走过山重水复,这点生活经验已经有了。

只是看着这个姑娘去的地方,住的房子,见的人,说的话,就知道我们俩都起了一样的心思,我们的思乡病又犯了。

脏兮兮的医院,没有热水暖气的房子,灰扑扑的街道,昏暗凌乱的夜宵烧烤摊子,看起来一点都不美好,可是心里觉得亲切。

哪怕其实我没有真正那样生活过,可是那样的生活曾经三百六十度包围着我,浸润着我,不用刻意去看去听,那样的生活曾经是我呼吸的空气和流淌的热血。

我所说的那样的生活,是我人生中见识过的第一种生活。

姑娘住过的简陋房子,我小的时候也住过。姑娘和朋友们去吃的夜宵摊子,我生活过的小城里晚上到处都是。我那时候是好孩子,漫长的青春里竟然只吃过两次宵夜,一次和同事,一次和同学。但是山米吃得多,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日夜颠倒着过的。姑娘的男朋友在建筑工地上开塔吊,我当然没有在建筑工地上的工作经验,可是我的叔叔婶婶和我的堂姐堂妹都常年在建筑工地上打工挣钱。我的叔叔有一年还白做了,老板跑了,工资没要到手。

姑娘去看病的医院,和我去过的医院没有两样,我也在医生的办公桌前焦虑过,烦躁过,和人推搡过。姑娘去找鸭子的KTV包房,和我们同学聚会时去过的KTV包房也没有两样。我们唱K的房间隔壁,就有人要了“公主”。这些"公主”的工作,和姑娘的工作是一样的。不同的只是价位。姑娘一次一百,包夜三百,大概算是最低档次的了吧。

那样的生活,是如果不离开就会被当做天经地义的生活。

是构成我最内核部分的砖瓦和灰泥。

一个人不管怎么蜕变,不管怎么包装,不管怎么建设,不管怎么舍弃,这个最内核的部分是改不了丢不掉的。永远在那里。

我们在这里的生活,是当下的生活,但是我们来自的生活,从未变成过去。

姑娘家在农村。麦子熟的时候她父亲得了重病,姑娘回乡去收割金灿灿的麦子。

麦子不是我老家的庄稼,我老家种的是稻子。

稻子熟的时候也是金灿灿的。我不是农村长大的,没有收过稻子,但是我小的时候,我的姑姑舅舅叔叔姨姨们,都是要双抢的。现在老家还有没有人种稻子,我不确定,长辈们都老了,而我知道的我在农村的堂兄堂妹表姐表弟们,都在外面打工。也许老家的田都荒着了吧。

毕竟我自己也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。

片子是零八年汶川地震那一年拍的。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。看片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弹幕上说,这个姑娘现在已经结婚生孩子了。

这就对了。工作,生活,结婚,生子。日子天经地义就是这么过的。

2016.6.18

 短评

为什么那些女权主义者会抨击导演呢?他们从潜意识上就是站在高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些性工作者。如果去除社会给予她们的身份,她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“人”。

4分钟前
  • 蚂蚁爱米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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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看过徐童,你不算真的懂中国人的游民性格

7分钟前
  • 老晃
  • 推荐

《麦收》把注意力从“妓女”这个概念转移到了“人”身上。整体来说是部勇敢的电影。不担心女主角红苗以后会怎样面对曾经做过妓女,只是这个拍摄都向其父母保密,待电影公映那一天,这一切还能隐藏么?我比较担心她的父母,何况又年高病危。 还有一点,这是我目前见到的第一个描写5·12地震默哀情形的长

10分钟前
  • 影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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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是中国只有在妓女身上才能看到一种对性的坦然。

12分钟前
  • Joshz
  • 还行

被摄影机骗了的傻姑娘。

17分钟前
  • 北七环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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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《算命》追过来的 喜欢徐童纪录片里那种将生活最底层的原貌暴露在观众面前的态度 在看底层人物生活中酸甜苦辣时偶尔会有一种恐惧 那种恐惧源自于片子的真实 让你体会到那种无奈 心酸 麻木其实离自己很近

19分钟前
  • 大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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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视那些道德不道德的讨论吧。。。贴着拍,就像贴着写。。。多年之后想修改下:大概还记得当年的纷争。主要是麦收的女主角之一,认为片子的拍摄和放映对她造成伤害,要求不要放映,其实这个要求完全合理。想起来纪录片界有一种观点,大概是电影无罪论,我不能同意。虽然作为电影放映员,和导演们喝出了感情。不管导演以何身份进入她们的生活环境,(无意对p客这个身份进行judge,但是这个身份,确实影响了性工作者对摄像机的态度,是存在权力关系的。至于导演后来如何尽力花钱捞唐小雁,那是另外一件事了。唐小雁的生命力很强悍,跟徐童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关系。也可以说这是个“救风尘”的故事。毕竟婚姻不是什么值得追寻的事物,如果这是唐小雁想要的,那徐童这个行为也算完成了一点对摄像机原罪的救赎。只是麦收里的女孩子,就真的依然在尘埃里

22分钟前
  • 提提卡
  • 还行

看到有人提到这部片子“侵权”的问题,想说几句。这个问题确实有讨论的必要,这涉及纪录片导演的伦理界线。但我想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(在摄影师、记者和一部分小说作者那里也会遇到),严格执行某种规范是不太可能的。如果每一句话,每一个镜头都要事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,那么纪录片是否还有可能拍摄?从另一个角度,我们或许也可以问,在人权面前,我们是否愿意牺牲掉一部分肖像权和隐私权?当然这个问题是漏洞百出的,很容易被攻击。但我想说,一个创作者从来都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“好人”,一个优秀的创作者甚至不可能是一个“好人”。

25分钟前
  • 远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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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,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,后来很熟了之后,才答应让他拍的。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,拍得很真实的原因。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,徐童说,我们是等价交换,我当然会给她好处。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。什么算是等价的?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

26分钟前
  • happyoc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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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个性工作者,也是孝顺闺女。

28分钟前
  • Sunshin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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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妹儿们跨在工作台上像谈论庄稼一样比较嫖客的素质,不断和小姐煲电话的建筑小工用自己也不信的肉麻话排解寂寞,回家,又是麦收的季节。田里没有年轻人的身影。

30分钟前
  • 袁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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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好的一个片子。徐童说,红苗结了婚,刚刚生了一个女儿,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。

34分钟前
  • 周沐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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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酒的嫖客给洪苗打来的那个电话,一旁的导演叫了两次开扬声器,这是全片让我最不舒服的一个地方。描述边缘人的影像或许可能成为沽名钓誉的工具,但那足以融冰的温热才是它存在的主要理由。

37分钟前
  • 还行

导演的方式让人不舒服。

39分钟前
  • 𓆡𓆝𓆟𓆜𓆞𓆝𓆟
  • 还行

那么多人卑微地负重活着,也在卑微的爱情里搀扶着过路,可似乎和我们自以为的普通人并无本质的区别。也许人活着本就是苦,过程虽不同,感受可能却是差不多的。而我也不再追究自己是不是错、该不该犯贱,也不想套路地生活。何必过得那样瞻前顾后,熬完通宵这一宿,再说吧。

42分钟前
  • 阿依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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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童的镜头一直让我觉得不舒服,他和王兵式的藏匿、隐化镜头的方式截然相反,他往往在故事中,以朋友或私人的身份诱引话题,将阐述者某一时的态公之于屏幕,说实话这种窥私之欲和公共之语是不可转换的,这种艺术性的生活片段放大是不道德的,于算命者的夜谈是,于性工作者的记事也是。

45分钟前
  • 乔大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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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看不惯类似徐童导演的做法,认为这侵犯肖像权,隐私权之类,无端挑刺,在我看来,他们宁愿娱乐至死,也不想看到现实的残酷。比如非洲小孩旁边的秃鹫,河南艾滋,如果没人去拍,他们能看到悲剧正在上演吗?站在伪道德的高度,不伸援手就罢了,无耻指责拍摄者,这不是双重标准下的伪君子吗?

48分钟前
  • 雨中静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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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靠 我昨晚看完胡杰的《我虽死去》已经很受惊吓了 再看完这个片子久久缓不过来 笑着看 看完心中有种哭不出的钝痛感 拍摄本身就在挤压我的道德 这样拍这样剪又客观又刻薄 红苗在医院数钱给她妈 她爸爸那个短暂羞愧的表情彻底让我崩溃了 都是多好的人啊 太残酷了

53分钟前
  • 茜茜末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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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导演自身对于这些底层性工作者的真实看法呈疑,片中对人物介绍是“妓女”“鸭子”这种称呼,不过让我不适的是导演对着得知父亲病重的女儿问“有没有想过他会死”“万一他死了呢”这样的问题,然后拍下她哭出来的画面。

54分钟前
  • 葵花卷
  • 还行

世上的故事,说的人很淡然,一切也都不会变

59分钟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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